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秀美的自然風光成就了黃山的舉世之名,文人墨客的由衷贊美和淋漓抒寫增加了黃山的人文積淀。黃山文人一相逢,便勝卻人間無數(shù)。
當黎明襲入、暖陽乍放時候,一車人追隨著絕美風景而來。
前來采風的,還有四川省作協(xié)主席阿來先生。他的茅盾文學獎獲獎作品《塵埃落定》已成經典。今年出版的小說《云中記》和編劇的電影《攀登者》,也掀起了一波波熱潮。
攀登黃山者,恍如云中客。
來到山前,阿來麻利地將背包掮起,腰板始終挺得筆直,使得那身藏藍色外衣和米色褲子更搭配了。
“阿來老師,我?guī)湍嘲?。?/p>
“要不得,要不得,我背著包才更像個攀登者?!卑碇x絕了我的幫助,一口川普很是受聽。
一座山有了怪石嶙峋的鑲嵌便有了體態(tài),有了層巒疊嶂的穿插便有了層次,有了水墨油彩的調兌便有了神韻,有了綠色紅色的涂抹便有了生機,而這一切,黃山都有。
阿來走走停停,遇到喜歡的風景也會掏出手機將之拍下。行走在人群中的他,只是個觀賞者;留下無數(shù)經典佳作的他,也只是個行路人。
我們入住玉屏樓賓館。蓮花峰在左,天都峰在右,玉屏峰盡在腳下。
幾位老師在觀景臺圍坐,侃侃而談。
阿來拾起一杯茶,小飲一口后置在桌邊,兩指在杯身輕敲,跳躍的音符讓杯中茶水激出陣陣漣漪。
聽到感興趣的話題,阿來的臉上也會露出一絲會意,但雙眼始終是瞇著的。當他再次睜開眼,黃山的景象早已大不相同。
仿佛只是瞬間,晚霞綻成一片。這種美很短,短到還沒來得及欣賞就被夜色侵襲,最后一條光線也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一夜枕著松濤入睡。
凌晨,早已靜候在山腰迎接日出的我們,帶著期許和敬畏。
一眼瞥過,只見阿來從兜里掏出一根煙,又塞了回去,任由右手在腦后胡亂抓了幾下。站在高處的我不禁莞爾。料他本想來根香煙提神驅寒,又想到禁止抽煙的規(guī)定,便罷了。
隨著山頂傳出陣陣喊聲,日出也離我們越來越近。
果然,最先亮起來的還是那道光線。慢慢地,線變成了條。云卷云舒,天的盡頭開始燃燒,橙紅之間的那抹黃漸而成團,放亮了半邊天際。而山的這邊還披裹著昏暗,在霧氣的籠罩下,寒意并沒有減少半分。
再后來,天上的云也被照得通透,云端也染上了光亮的顏色。朝陽初露,迎來陣陣歡呼。
山間響起娃娃稚嫩的聲音,“哇,蛋黃!”
山間有人說,“好大一個月餅哦!”
一起看日出的人笑了,很快樂地笑,很單純地笑,彼此聊得甚歡,相互幫襯,哪里像是陌生人。在瑰麗的大自然面前,什么功名利祿,什么家長里短,都如云煙一樣消散。
下山的路上,遇到挑山工。這個漢子身材瘦小,皮膚曬得黝黑。
阿來轉過頭,望著沉甸甸的袋子,朝著漢子問了一句,“你這有一百斤嗎?”
“一百公斤?!?/p>
我們乘著纜車順勢而下,看著山中的郁郁蔥蔥,不再意猶未盡。望著山間的怪石嶙峋,不再嘆為觀止。
此心安處是吾鄉(xiāng)。安徽是吾鄉(xiāng),黃山是吾鄉(xiāng),千山萬水是吾鄉(xiāng),心心念念的是家鄉(xiāng)。家鄉(xiāng)有家,家中有惦念我的父母,他們的心安處不就是我,而我不就是他們的萬水千山嗎?
抵達山下,阿來終于抽了一根香煙。他叉著腰、瞇著眼仰望黃山,像是回味走過的路程。幸運的是,他眼中的風景,我也曾見。
編輯:文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