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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如青花、旗袍是中國“臉書”,粉墻黛瓦馬頭墻成了徽州不二的標志符號。黑白色塊的比對、流暢線條的勾勒,多少有些讓人心潮起伏,甚至審美窒息,但徽州的美遠非如此,它被喻為“大好山水”,被喻為“文化富礦”。踩塌一徑石板,會攪動幾個朝代,推開一扇柴門,會驚擾數(shù)代祖宗。
歷史愈久,徽味愈濃,思念也愈為綿長。多少人放不下徽州,那是徽州背負著太多往日的盛衰!徽州在與不在,徽商創(chuàng)業(yè)的悲壯過程都會云散,無數(shù)榮光的牌坊都會一片荒涼,或許,搖搖欲墜的孤院殘墻還留下一絲記憶,在明清時空中穿越。
其實,徽州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枯榮,不是只有通轉樓、天井屋以及長滿青苔的幽暗村落。這里曾是三千年前蠻越人稻作文化的樂土,它孕育的是“鳥耕文明”,還有域外人聽不懂的“山言鳥語”,看不懂的“鬼舞儺戲”……
徽州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單純。晉唐國亂,兩宋被外族欺凌,中國政治文化重心被迫南移,有一群北方衣冠士族流落到徽州,為蠻野的土地注入了中原漢文化靈魂!徽州土著山越人在無望痛苦中接受“文化融合”。其實,后來的歷史證明,那才是千年等一回的歷史機遇!
徽州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幸運,無奈、耕讀、饑餓、走商占據(jù)著一生。因為聚族而居,千年譜系不亂,百年宗祠不朽,子孫再遠不散。但一夜之間,逍遙耕讀已無法改變挨餓貧困的厄運。于是,更多的徽人在詛咒著“前世不修”中前行,開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“寄命于商”運動。徽州人背著行囊,踏遍大江南北,“鉆定洞庭遍地徽”,一場與生存抗爭、命運搏斗正沿著新安江水向南向北展開。天下走商,從宋元一直走到明清,從杭州揚州走到廣東南洋。他們用坊街、碼頭、店鋪、飯館和朱子理學組成了商幫,蓋起了“徽商帝國大廈”,用數(shù)十代人犧牲,完成了“無徽不成鎮(zhèn)”的絕唱!
徽州人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樣輕松,流落、刻苦、奮斗,是家人宗族交給的必須完成的使命。他們更懂得“知識可以改變命運”,文化可以改造提升。“第一等好事只是讀書”。于是,有了書院林立,精舍蜂起,惜字如金,有了科舉的爆棚,一躍為“東南鄒魯”!
讀懂徽州,可以看粉墻黛瓦,還要看水口、水街以及林林總總的大小祠堂。這些“徽州制造”,藏匿著徽族的人生密碼,表達著徽人的夢想與奢望。高墻鎖院,把老少妻兒擱在孤獨的天井院落,那并不是他們初衷。你看,高檐下那扇永遠打不開的“葉窗”,那是文化鄉(xiāng)愁的符號,一遍遍訴說著“葉落歸根”!
徽州人具有高智慧和非凡情商,能夠在儒與賈中運籌帷幄,在俗與雅間游刃有余。能夠將程朱理學世俗化,將宗族祭祀節(jié)慶化,將鄉(xiāng)土菜肴藝術化,將人居建筑人性化。徽州人的獨到,在于將文化變成資產(chǎn),將底蘊演成風氣,將金銀變?yōu)樯婆e。他們對于人生的淡定,對于生活的理解,對于成功的分享,已到了“放空”的極限。
一方水土,造一方英雄!徽州的神奇,在于徽州人的“永不放棄,不停思考”。這是徽州人最根本的生存智慧,也是徽州人獲得成功的秘密武器。
編輯:文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