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鍥而不舍落實(shí)中央八項(xiàng)規(guī)定精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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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(guān)于冬天

2019年01月22日 10:16:07 來源:黃山日報(bào) 作者:李琴

  我家位于黃山太平湖的一角,冬天早上,湖面飄飄緲緲凝著一團(tuán)白霧,霧氣遮住木船,遮住對岸的山巒,沉沉地壓在水上。九十點(diǎn)鐘,太陽出來,橙紅色的光線灑進(jìn)水里,纏繞著將散的殘霧。半晌,霧氣散盡,水面又平靜碧綠,微波蕩漾。逢到大雪天,就真是“上下一白”了。

  傍晚,天陰沉,落雪的幾率最大。我坐在屋里,照著暖黃的燈光烤火,看窗外綿綿地灑下雪來,軟軟地,有彈性。不出意外,第二天清早,不必開燈,就能望見窗外的瓦片上映出白色來。大雪靜靜地下了一夜,層層疊疊的瓦片上鋪滿了雪,凸起的地方像一個個小饅頭。樹椏子上也是雪,房檐下結(jié)了大大小小一排冰溜子,我覺得那大冰溜子長得很胖,很想摘來當(dāng)玩具。雪或許還在下,父親早早起床,拿一個大鐵鍬四處鏟,給前門后院鏟出一條條路。我就跟著看雪地里的腳印,雞腳印很好看,細(xì)細(xì)小小,踩得很淺,像一棵樹干分出椏來,我覺得這樣晶瑩的腳印若是出現(xiàn)在畫家的筆下,也是一種趣味。人的腳印很深,大小不一。我有一個很奇怪的習(xí)慣,雪天走路,喜歡走在人家留下的腳印上,恨不能嚴(yán)絲合縫地貼上去。

  人們常說:“下雪不冷化雪冷?!比齼商旌?,太陽出來,各家各戶的房檐上都淅淅瀝瀝地滴水。院子里積了小水洼,跑快了,要濺濕褲腳。沒有化盡的雪堆越來越小,也越來越黑。雖有太陽,溫度卻是很低的,冷得人骨子里發(fā)寒,似乎動一下都會咯吱咯吱地響。

  雪化盡后,母親坐在墻角下打各種顏色的毛線鞋,我靠在椅上看書,看汪曾祺先生的《新校舍》,遇到有趣之處,我就讀給母親聽。“……也有根本不是聯(lián)大的,卻在宿舍里住了幾年。有一個青年小說家曹卣——他很年輕就在《文學(xué)》這樣的大雜志上發(fā)表過小說——他是同濟(jì)大學(xué)的,卻住在二十五號宿舍。也不到同濟(jì)上課,整天在二十五號寫小說?!痹诼?lián)大,像這樣的文人趣事不少,母親聽得咯咯直笑。我喜歡這樣無風(fēng)的下午,太陽旋轉(zhuǎn),一晃就過去了。

  在南方過冬,火桶是不能少的,太陽一落山,就必得烘火。我的北方同學(xué)不知道火桶是什么,故而驚訝。以前,家家戶戶都有一個大臉盆,里面放實(shí)了灶灰。父親每早都會在盆里放上一小堆燒著的炭,蓋上灰,放進(jìn)火桶里。人坐在火桶沿,腳落在鐵蓋上,下面則是一盆炭火,其樂融融。

  吃晚飯的時候,桌下是通紅的炭火,桌上是滾燙的家常菜。雪菜燉豆腐吃得最多,且是放在爐子上邊煮邊吃。年前,母親都要洗很多新鮮大白菜,搓揉、撒鹽、蓋石,腌上一缸。肉片入鍋后滾油爆炒,醬醋去澀添色,放入豆腐和腌白菜同炒,著辣椒干增味,微煮收水即可。吃酸菜豆腐的時候,母親常提道,她小時候過年,能吃到這樣的酸菜豆腐就是幸福的事。母親是一個念舊的人,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唱老歌,聲音清亮。她還想念過去牛奶糖和餅干的味道,現(xiàn)在,很難找到那樣的味道了。蘿卜燉肉是父親喜歡的。肉和蘿卜都燉得入口即化,肉有蘿卜的清香,蘿卜有肉的厚重。一鍋蘿卜燉肉被炭火煮得咕咚咕咚響,鍋底下冒出泡來,催你趕緊地去吃它。

  秋天收下的花生,曬干封好,留到冬天,可燉可炒。炒花生得用小火,慢慢來,炒到香氣溢出,嘗一個,熟了,起鍋。剛起鍋的炒花生不脆,要等晾冷了才好。剝開殼,皮成了深紅色,花生是黃褐色的,吃一口,有炭火帶來的香味,還有點(diǎn)兒焦香。一整個冬天,酸菜豆腐、蘿卜燉肉、炒花生,滿足了我一大部分的口味。

  火桶還有其他的一些好處,比如烤紅薯:將紅薯埋進(jìn)炭火里,蓋上灰,大約半個多小時,聞到香味就熟了;冬天洗完澡,衣服穿在身上冰涼,得先放在火桶上烘暖;除夕那天,家家做年夜飯,菜早早做好,一會兒就擱冷了,巧婦們就把菜放進(jìn)火桶里保溫……如今,木炭難得,桶匠已不多見,電火桶成了新寵兒。我用不慣電火桶,那么冷的天,手腳都凍冰了,窩進(jìn)去半天,也只有半吊子的溫度,不是太冷就是太熱,沒有一點(diǎn)“中庸”的精神。

  一入冬,母親即使窩在火桶里,也得戴上一頂高高的毛線帽,還有口罩。她頭冷,臉也冰,鼻子總是紅彤彤的,像個胡蘿卜。母親說:她打小就怕冷,一到冬天,河水都冰凍了,孩子們背著花花綠綠的書包,跑在冰河上,嘰嘰喳喳,趕集似地去上學(xué)。風(fēng)大,手也冰涼,母親經(jīng)常被凍得大哭,外公無法,只好送了一只火桶去學(xué)校,母親這才不哭。

  如今,每年冬天,太平湖的水面上仍有白霧,母親還在做著雪菜燉豆腐。但是,冬天的味道就像這些年的雪花一樣越來越少、越來越淡,越來越讓人記憶猶新。


編輯:文潮